不是一线

我居然在今天翻完了——完结撒花啦！！本来想明天再发，想了想不吊胃口了今天全篇放送，我爱他们！！

琼从马蒂家回来时，她看见夏洛克在桌子前，拿着把螺丝刀，正在肢解那个琼确信她在几天前扔进了垃圾桶的老电脑鼠标。

“我在看我能不能修好它，”夏洛克说，而琼仍然站在玄关看着他。“我不喜欢罗技的鼠标。我想用回这个。”

“那你就不该把它砸到墙上。”琼提醒他。她经过他，向厨房方向走去。“我去泡茶。你喝吗？”

“对茶不胜感激，华生。”他说，仍然没抬头。“以防万一，你有没有我可以借用的指甲锉和一套镊子？”

“翻一下我包的内袋，那里有锉子，就在楼梯旁边。我的镊子应该在卫生间。”她回道。

琼灌满了水壶，把它放在炉子上加热。过了一会儿，她能听到夏洛克翻找她的手提包，收据窸窣作响，钥匙和硬币叮当碰撞在一起。

茶泡好的时候，他已经拿着两样东西回来了，正在用镊子捣鼓鼠标的电路板。她在他左手边的桌子上放了个冒热气的杯子，旁边紧靠着她自己的。当她把另一把椅子拖过来时——到夏洛克旁边，而不是像通常那样在他对面——他终于从他的工作里抬起头，对她眨着眼睛，就好像他才意识到她到家了。

“你去了马蒂家，”他说。“这次拜访一定不是以你倾向的方式结束的——你紧绷着。”

“事实上，事情是朝着我预期的方向去的。”琼把她的杯子拉近了些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，在蒸汽腾腾里呼吸。“我告诉他我觉得我们应该暂停一下。”

而马蒂对此接受良好。他没生气，也没有试着改变她的注意，只是忧愁地接受了这件事，然后告诉她保持联系，即使这段关系的暂停变成了永久的。

镊子轻轻磕了一下桌子，夏洛克盯着她，表情逐渐惊慌起来，甚至是恐慌。“我向你保证，华生，我那天晚上是完全诚实的。在他和你之间创造出裂隙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。如果你的决定被我的行为以任何方式影响了——”

“不是的，”琼对他保证，“不完全是。”夏洛克拱起的眉毛向她寻求解释，她默许了，试着把她缠成一团的思绪，感觉和冲动解开成话语。“我觉得我喜欢马蒂并不是因为他是谁，更多的是因为，呃，他是什么，我猜。”

“那么他是什么？”

“一个不是你的人，而且似乎并不介意总是排在第二位。”琼抬起她的杯子，抿了一口；茶水滚下喉咙时有点烫，所以她又带着怪相把杯子放了回去。“我昨天意识到我和马蒂谈话的大部分内容都关于你。嗯，实际上，是我在说，而他好像很愿意倾听。而且，虽然我喜欢和马蒂一起消磨时间，但一想到你会不那么频繁地发短信，不再给我那么多机会飞奔回来……这个念头并不愉快。”

“我对你来说很熟悉，”夏洛克辩论道。“你认识我的时间更长，而且我们的友谊是独特的。这可以理解，如果到头来你更喜欢我而不是他，但随着你们关系中亲密程度的加深，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改变。”

“夏洛克，关于你和我的想法和感觉，我说过什么来着？”

“不管我推理出了什么，我都没有你对它们熟悉。”夏洛克等着琼满意地点点头，然后他继续，“华生，如果你抱着对踏入另一段感情的目的结束了一段关系，那你必须理解我并不擅长……浪漫。事实上，你的很多需要都很可能满足不了，鉴于我并没有流淌着这样的血液——”

“夏洛克，我不是在说你和我应该约会。”

夏洛克的嘴唇紧闭得如此有力，以至于琼几乎要惊讶于听不见他的牙齿磕在一起的声音了。然后他的眉毛皱成了一团，脸上闪现出失望。“啊，是我弄错了。”他说，嘴唇抿成一条细线，转过身去。

这表情让琼觉得她有必要补一句，“至少不是现在。”夏洛克立刻转回她的方向，就像听到玩具吱吱声的小狗那样活跃起来。深呼吸了一下，琼继续说，“明天的第一件事，我要开始看看我的行医执照能不能拿回来。”

她并不完全确定她在期盼着什么反应——尽管在最终告诉他她在他之后接了一位新客户之后，她得到了夏洛克一闪的哀怨，哀愁的眼神——但对她露出喜悦的微笑的显然不该是夏洛克。

“怎么？”她问。“你不……失望吗？”

“当然不，”夏洛克回答。“我为什么要失望？这对你来说好极了。你回到医学意味着回到了你深爱的领域。这也会是开创我和我的工作以外的新人生的第一步。”

琼的盯视毫无疑问变得怀疑起来，而，看到这个，夏洛克翻了翻白眼，他的热情并没有褪去一点点。“你刚刚才告诉过我，华生。你意识到马丁·莫斯坦对你的吸引力部分是源于他不是我的事实——因此，一部分的你在潜意识里渴望着你生活中除我以外的事情。作为一个你这样的‘理性成年人’，你认识到了这种不健康的关系动力的本质，现在在想办法弥补它。”

夏洛克停顿了一下这已经变成一段独白的话，吸了口气，然后接着说。“此外，在你拿到执照之后，我就可以在我们的调查当中介绍你为‘华生医生’了，而这会让我们得到相当程度的尊重和信任。人们终究倾向于相信和尊重医生，仅仅是基于他们的头衔。所以，真的，华生，我看不到我应该以热心鼓励以外的态度回应你的决定的理由。”

这样说来，琼也不记得她为什么期望他作出不同的反应了。她对他微笑，享受着他因为激发出她的微笑而闪闪发光，洋洋自得的样子。然后她把茶杯递到嘴边，犹豫地沾了一小口；它现在变凉了，不再滚烫。“把你的茶喝了，”她命令道，“在它变冷之前。”

他愉快地接受了，仍然咧嘴而笑。他们安静地坐了几秒钟。

“那么你会重新拿到你的执照，”夏洛克说，双手捧着杯子，几乎是腼腆地从杯子上沿看着她。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，”琼回答，缓慢地，“我们会知道的。”

夏洛克投向她的目光——温暖而爱慕——就和肢体碰触一样美妙。他的目光好像在把身子探过他们椅子间的距离，把头靠在她的肩上。琼希望她回视他的眼神就和把脸颊触碰在他的头顶上一样好。

他们静静地喝完了茶。

 

END